社会学研究(社会学研究生)




社会学研究,社会学研究生

从影视人类学视角构建共同体叙事,可进一步深入挖掘、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共同体叙事与时代变迁、民众的日常生活息息相关,故此,通过影视人类学描绘民众如何在生活中逐渐建构起与共同体的关系,实践现场的参与观察不可或缺。

从日常生活中提炼关系性关键符号

伴随社会发展,我国影视人类学面临新的机遇。近年来,与影像相关的“共同体叙事”研究,多从美学、影像研究领域出发,而来自影视人类学界的相关理论建构与实践研究均呈空白状态。因此,构建影视人类学视域中的共同体叙事的理论体系,成为完善学科体系的重要维度。在理念层面,影视人类学研究应重视以下内容。

影视人类学视野中的共同体叙事,应重视“日常性”,摒弃传统叙事建构的“奇观性”,这是重要基础。也就是说,影视人类学在共同体叙事建构中的贡献之一就在于回到日常的叙事过程。民众对于共同体的想象多来自于大众传媒,是相对模糊的,而对于生活的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却来自于日常生活。在获得生存空间的安全感,物质生活、精神生活的幸福感之后,民众才能认同共同体内的精神。在这里,对共同体的建构与民众日常生活紧密关联,包括他们所依赖的生存空间、社会交往、社区关系、观念系统、价值体系等。通过在这些维度上完成对共有家园的认同,民众才能获得实在的共同体认同,而非对共同体的空洞想象。通过参与式观察进入民众的生活层面,是影视人类学学科研究的重要途径。它所研究的对象也与民众“日用而不觉”的地方性知识密切相关,即观照群体的内部文化逻辑。总而言之,共同体叙事的影视人类学实践,重在观察日常生活与传统的流变和恢复日常性,而非建构故事的“奇观性”。

影视人类学视野中的共同体叙事,需要观照当地主体与关系的多元性。关系的多元性,实际上应成为影视人类学研究最核心的关注点。所谓关系,不只是个体之间的关系,也包括同一区域各群体间内聚型的关系。关系建构涉及知识与文化的交换,所以关于多元关系的讨论必须涉及传播。传统传播学倾向于关注传播者的主体性与受众接受信息的主体性,而影视人类学更为强调研究对象自我表达的主体性。通过影视人类学描述当地主体与关系的多元性,对于建构共同体叙事,对于描述群体间交往交流交融、多维铸牢共同体意识,具有不可代替的价值。所以,在影视人类学研究中重现区域内不同主体、群体的主体性,需要充分理解当地的观念系统与世界观、社会交往规则等。

建构共同体叙事的影视人类学学科,需要充分运用优秀传统文化的宝贵资源,总结概括文化形象与关键符号,这是理解本土知识体系的关键。普里查德曾指出:“正如每一位有经验的田野工作者所知,社会人类学田野工作中最困难的任务是确定若干关键词的含义,整个调查的成功取决于对这些关键词的理解。”通过调查确定具有关键文化意义的文化符号,以及理解人与空间、时间的关系,具有重要当代意义,也是影视人类学学科视听语言层面不可或缺的叙事手段。

在实践中塑就共同体叙事

在实践中,影视人类学的媒介是人,而不是机器,这点是AI无可取代的。在传播学领域中,麦克卢汉曾经提出“媒介即讯息”的经典论断,但放到影视人类学领域则很难成立。在影视人类学者的田野现场,媒介即人,摄影机即为“在场的行动者”。这里涉及的“媒介”超越了传播学范畴,也存在于其他社会科学学科之中,包括哲学、心理学、社会学、人类学等,“共同体叙事”由此获得相对广阔的学术视野。就此而言,影视人类学视野中的共同体叙事更具备具身性,涉及体验、生活世界的观念;在方法上也会涉及多学科、多维度、多方法的介入。

共同体叙事的影视人类学实践,需要影视人类学工作者具备明晰的文化解释力。在描绘涉及关系性的问题时,比如在描述个体与村落之间的关系、贸易者之间关系时,需要追问关系的形成过程、背景知识以及由内部文化逻辑支撑的叙事。比如,某些地区口口相传的贸易规则,是以雇佣关系、互相沟通获益等关乎生存的底层逻辑作为支撑,如果难以获益,共同体则难以建立。在共同需求、共同市场下,当地人将所有的生活包容在共有家园活动之中,安全感、利益的获得使共同叙事自然形成。影视人类学工作者需要解释清楚其中的内部逻辑,具备跨文化的翻译能力,将自发形成的规则、相互关系都解释清楚。就此而言,跨文化的解释力是影视人类学的基本功与学科着力点。

共同体叙事的影视人类学实践,在描述区域内各层主体的相互关系并建构共同体叙事时,需要着重描绘共同性的关键符号。在描述区域内关系时,应强调发现共同的价值,或通过研究共同市场、文化圈,或通过共同的价值链条、共同信念,或通过共同水源。形成共同体的前提在于相关人群有共同的底层逻辑,基于共同生存需求,互惠互利。该关键符号/资源/实体不被任何个人单独占有,是群体赖以生存的重要精神、物质、文化资源支撑。在这些因素的支持下,叙事体系随之形成,如某些地区关于水源的传说。当地人依据共同水源的存在,逐渐建立起神圣化的源头叙事。由此,该符号发挥了维护秩序的重要功能。借此共有资源建构的叙事体系,可凝聚族群,联结人心,整合社区。

影视人类学学者构建共同体叙事的学科路径,首先在于长期的田野调查,同时要具备“两个体系”的知识,以及理性的分析阐述比较能力,与进入地方社区关键体系的能力。若不具备长时间的参与式观察、对地方知识的深切理解与体验、理性的分析阐述比较能力,研究者在进入田野点之后很难作出清晰精准的文化解释。影视人类学实践除了描述现象,重点还在于阐释文化。因为,影像化的方式可深度描述重点,揭示现象背后的文化逻辑与社会秩序。而描述文化逻辑,实际上是论证清晰、有理有据地回答“为什么能形成共同体”或“共同体如何存在”的问题。

影视人类学共同体叙事的建构,需要尊重地方性知识。从地方生活经验和社会交往中关注当地的自我叙事,并重点探究相对完整、生动的共同体叙事的形成过程。观照生活中自发生长、建构出当地共同观念、展示美好生活与对真善美的追求,更容易达到“有形有感有效”。总而言之,通过共同体的观念加强凝聚力,通过多层次的认同交织共生,需要多元的叙事与影视人类学者的在场。

(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民族学与人类学研究所、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基地助理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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